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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来临,莺啼燕语,春风吹拂。老家板浦小巷风软了,盐河水清了。盐河河畔,那铺天盖地的油菜花开了,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秋园的桃花绽放了,春鸟在李汝珍故居后院皂角树上啼鸣了······春色无限好。当我一个人徜徉在、陶醉在,这一片迷人的春色里。有一道菜,自然不能不提。什么菜呢?荠菜。
南宋辛弃疾,曾赞颂荠菜,诗写得很美。他写道:“城里桃李愁风雨,春在溪头荠菜花。”
明代田汝成《西湖游览志》云:“三月三日男女皆戴荠菜花。谚云:三月戴荠花,桃李羞繁华。”
清代扬州八怪之一的郑板桥也写道:“三春荠菜饶有味,九熟樱桃最著名,清兴不辜诸酒伴,令人忘却他乡情。”
春天,田野的路旁、田地、河滨,绿色的、自然的时鲜野蔬荠菜,竞相生长,把大地点缀得生机盎然。
荠菜又称地菜、田儿菜、枕头菜、护生草······
《诗经》中说:“谁谓荼苦,其甘在荠。”由此证明,中国人食用荠菜至少有2000多年了。
依我看,荠菜不但是一道菜,而且还代表着故乡、童年、旧时光。
周作人在《故乡的野菜》一文中写道:“我的故乡不止一个,我住过的地方都是故乡······日前我的妻往西单市场买菜回来,说起有荠菜在那边卖着,我便想起浙东的事来。荠菜是浙东人春天常吃的野菜,乡间不必说,就是城里只要有后园的人家都可以随时采食······”
老家板浦人尤其嗜食荠菜。老家曾经盛行这样一句民谣:“板浦人不识宝,一口白饭一口草。”可见,板浦人对荠菜的喜爱,不言而喻。
万物复苏,春回大地,老家板浦各大市场的菜摊上,一下子,冒出那么多的荠菜。这个时间,我会踱步于菜市场,在菜市场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当瞥见非常诱人喜爱的荠菜时,不说多,只看上一眼,精力为之一振,心田倍感亲切和暖和。
遥想,早些年,老家人普遍不富裕,每到春天,都要去“挖”一些荠菜,来改善改善生存。我也常常会跟在母亲反面,挎着铁丝编织的篮子,选一个春光明媚的日子,手里拿着小铁铲,去乡间,“挖”荠菜。“挖”荠菜在我们老家板浦,又叫“挑”荠菜。一个“挑”字,妙趣横生。记得当时间,“挑”荠菜的人非常多,多得数不清。“挑”出的荠菜,还散发出一股土壤独特的香味。荠菜,实实在在,贯穿了我整个的童年。童年“挑”荠菜温馨的场景,似乎将永世定格在我的脑海里,成了一幅永生铭刻的乡间风情画。
旧时,小小的荠菜,登不了大雅之堂。眼下,几乎不见它的踪影。追溯缘故?因为,自然环境受到不同水平的粉碎,再加之滥用农药化肥,以是荠菜比已往少多了。荠菜不小心,成了稀罕物。真是,一味难求。物以稀为贵。以前是寻常人家吃荠菜,富人不屑一顾。然流年暗换,而今却恰恰相反,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西,三十年转河东,富人也开始抚心自省,讲究养生了,认识到吃得太好未必长寿,吃得孬一点,未必是坏事,于是千方百计,专挑荠菜野蔬尝鲜,以此来调节并驱除肠胃中的油腻。
近些年,自从有了电脑,荠菜可不得了,好像身价百倍,摇身一变,成了有头有脸的“人物”,让人简直刮目相看,随意百度一下,信息千条万条,接踵而来。
荠菜的食法多种,可以包馄饨、可以烧豆腐,可以包饺子······板浦人的最常用的食法,就是拿荠菜包饺子,先把荠菜洗净,在案板上,用刀剁碎,放入葱姜,放入精盐、油、味精等调料,最好再掺点肉作馅,这样的馅料,包出来的饺子,味道肯定诱人,吃起来齿颊生香,真正舌下生津啊。
高邮文人兼美食家汪曾祺对荠菜则有另一种食法。他在《文集》里写道:“荠菜大都是凉拌,炒荠菜很少人吃······凉拌菜总是受欢迎的,吃个新鲜。”
饮食无对错,饮食无黑白。古人说,物无定味,适口者珍。
愚以为,荠菜无论哪种食法,皆是美味,赛过山珍海味。
荠菜有药用价值,被誉为“菜中甘草。”中国医学认为荠菜味甘、性凉、利水、明目等功效。
再用一句,民谣为荠菜之佐证:“三月三,荠菜赛灵丹。”
作者简介:潘友国,土生土长连云港板浦人。喜好看书、写作。连云港读书研讨会会员、连云港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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