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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农历七月到九月，从夏天到秋天，历经三个月，家里的八角终于摘完了，再遇雨天也不用忧心忡忡，转头再望望身后那郁郁葱葱的八角林，可以长长舒一口气了。
八角难采摘，深山老林里的老品种八角更难摘，其一，山路不好走，光是从家里到八角林都消耗不少时间和体力；其二，老品种的八角树大都种植几十年，树龄高，树木笔直高大难爬，树枝粗大难钩；其三，老品种的八角树结果不多，一棵树上零零星星的散果，难以快速采摘。
就是这样的地皮，这样的树木，倾注了我们多少心血。从六月砍草，到七月摘果，晴天的很多日子里我们都要在八角林度过。刚摘八角的时候，树上还挂满鲜艳的小八角花朵，到摘完八角，这些小花朵已变成小小嫩嫩的小八角，它们是今年冬季和来岁夏季的八角果。
而那些当季挂满枝头的八角，一颗颗，等待着人们去采摘。农民采收，从来都是和时间在竞跑，摘八角也如此，一旦采摘的速度跟不上时节，到了九月份八角就从树上开始干枯，变成干支的八角没有水分没有卖相，又轻又丑，卖不出好价钱。
于是，在这片地皮上，人们和时间赛跑，只要不是下雨天，八角林里一个个繁忙的身影，一双双灵活迅速的手……白天八角还挂在树枝上，晚上就变成一张张红红的人民币。
八角的价格并不是稳定的，每天的价格都浮动，昨天可能是5块一斤，今天可能是5块3或者4块8，人们关心八角的价格，却也无能为力，市场自有它的规律。
摘八角时间过得异常飞快，早上6点起床，7点出发，8点到八角地开始采摘，下午6点手工，一天最少又10个小时以上的时间是在树上繁忙的，可却觉得时间怎么都不够用。有时候眼看天就要黑，一袋子还不满，也只能遗憾回家。
摘八角的过程是又累又危险，特别是刚开始那几天全身疼痛，那是最难熬的几天，一个星期过后身体才慢慢适应这高强度的体力劳动。摘好的果怎么运回家又是一个困难，尽管现在公路通到了山里，但毕竟挨着公路的林地不多，很多八角林在山坡上，离公路有很长一段距离，道路陡峭又狭窄难以行走，要运几十上百斤的八角下山更是难上加难。
叶子包饭上山干活，是我们的传统。摘八角的这段日子，每天一包饭一包菜，无论有没有肉，在山上都吃得特别香，饭量也比平常大一倍。
平常可能不喜欢吃的水果，到了八角林里，也变得津津有味。
时有惊喜，比如在八角林里遇到一株党参，几颗野果，几根野菜，一窝鸡枞，几朵灵芝，这都给枯燥的劳动时光增加几分趣味。
而今，八角终于摘完了，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人们马上又开始忙着采收油茶果，再次和时间赛跑。这就是农民，这就是生活，忙繁忙碌，生生不息。
图文：暖走
编辑：李梅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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