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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2-19 11:02:57|来自:中国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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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爱军
教导团到达广州后,住在离黄花岗5里左右的4标营。这个教导团的成员全部来自中央军事政治学院(即黄埔军校武汉分校),北伐军第二方面军总司令张发奎接受参谋长叶剑英的建议,将其改编为军官教导团,随部队南下。后因到达九江时,教导团包括陈毅、许光达等在内的许多师生出走,参加了“八一”南昌起义,张发奎恐该团集体“哗变”,于是给他们全部缴械后带到了广州。
团里陆续又进来一些人,有进步的,也有顽固的。胖大姐陈桂珠也来了,她丈夫赵柔坚是朱道南他们的支部书记,已经在长沙马日变乱中牺牲了。部队又做了调整,朱道南被编在第7连第2排,因其年长,学员们一直尊称其为“老道哥”。
(一)
到广州不久,他们就不断听到南昌起义部队失败的消息。一天中午,同学们正在谈论张发奎与桂系军阀最近不断发生冲突,操场上突然响起了集合号,原来是张发奎来发枪了,各人领到枪,个个欢欣鼓舞,大喜过望。
班上的党团员和进步同学聚在一起,讨论起形势来。有人讲先把敌人打个屁滚尿流,然后再到东江去找彭湃;有的主张先等张发奎和桂系军阀火并后,两败俱伤,来个渔翁得利;更多的人主张资助张发奎一起打桂系军阀,因为桂系杀害了萧处女等许多优秀的革命者,这次南昌起义的部队也是被他们打倒的。末了各人一致认为,听候组织和叶剑英团长的命令,十拿九稳。
果然,没过几天,张发奎与桂系军阀的大规模冲突开始了,张发奎以护党运动的名义先发制人,突然对桂系开火。教导团就在第二天拂晓前解决了黄绍竑的司令部。接连几场战斗,把桂系一直赶回广西。
这时,前方仍在继续打,张发奎兵力明显不敷,广州只剩下教导团和500多人的警卫团,以及一些数量很小、缺乏战斗锻炼的零星留守部队,教导团便成为广州的唯一主力。
这时,广州地下组织的活动很活跃,白天街上风平浪静,一到晚上人们就到处活动,每天一早总有不少宣传标语出现在街头,教导团内部的斗争也一天天激化起来了。徐徐地,警察已不敢在晚上单独活动,因为时常发生警察、暗探和工贼被人打死的无头案。
形势越来越紧张,教导团女生队的组织成员不断被派到工厂里去做工作,陈桂珠也去了。不知是一股什么风,同学们纷纷交换起家里的通讯地址。老道哥善良稳重,一下子收到三五十个人的家庭通讯录。
老道哥去女生队了解情况后,刚往外走,就被一个女同学拉住了,原来是小妮子刘辉。她也递过来一张折叠的纸条,睁着双大眼睛说:“老道哥,这是我家里的通讯处,我要告诉家里的话也写上了,千万别给忘了!”
老道哥打开纸条一看,上面除了通讯处外,还有几行钢笔字,有几句话,直到几十年后他仍然记得很清楚:
“酷爱的爸爸妈妈,请你们不要悲伤。当革命开出鲜艳的花朵后,你们可以自满地说,我的小辉也用鲜血灌溉了这株鲜花。”
这时的刘辉只有17岁,她和朱道南、公今寿等是山东的同乡,去年初在济南,她死活要和他们一起去武汉报考军校。负责保举的党代表见她是个又瘦又小的女孩子,不同意。她居然剃光了头发宣示决心,终于如愿。两年来,无论学习训练还是行军打仗,都令男生们刮目相看。同时,又因其活泼伶俐、俊俏刚毅,深得学员们喜爱,各人都亲切地称她为“小妮子”。
老道哥有点激动,鼻孔发酸,没想到这小家伙现在也准备牺牲了。
(二)
火山终于发作了,风暴横扫着腐朽的落叶,南方漆黑的天空又被镰刀斧头砸开了一条闪耀着红色光芒的裂缝,著名的广州起义在1927年12月11日的深夜开始了。
教导团的队伍整齐地站在饭厅里,3000多人个个用红布系在脖子上,神采飞扬。讲台上有六七个人,张太雷、叶挺、恽代英,还有他们的团长叶剑英。
张太雷,约30岁,人很英俊,关于他英勇机智的斗争故事,早在武汉时同学们就像神话般地传说过了。除了恽代英校长,同学们最认识的就是叶挺,他们半年没有见面了,末了一次见面还是在武昌,厥后听说他领着南昌起义的部队在潮汕一带失败了,各人一直为他的安全担心。
几个领导分别讲了话。接着,指挥员对各人简短的讲述了敌人的兵力分布情况,分配了各连的战斗使命,要求各人在听到信号后同时举措,各连指挥员敏捷对好表,带着队伍奔赴阵地。
第7连的使命是解决13军留守处。连队很快到达其驻地附近,深夜两点,远处传来三响,天空升起了三颗信号弹。朱道南与谢拙民、公今寿一跃而起,三脚两步奔到敌人门前,用刺刀解决了岗哨。死后立刻响起冲锋号,学员们迅猛冲进了13军留守处,里面的敌人刚被冲锋号惊醒,连裤子也来不及穿,就成了俘虏。
在升起信号弹的同时,全市的冲锋号声和枪声像万道山洪,惊天动地。事先组织好的十数万工人也一起上了大街,沿路尽听到问答口令的声音。13军留守处门前开来了几十辆卡车,上千的工人资助起义部队打扫战场。
7连将俘虏交给工人后,立即跑步向第12师师部进步。这时,通信兵跑来转达:第25师师部、市公安局、警察厅和兵工厂等已被我军和起义工人霸占,黄埔军校被关的门生也放出来了,并参加了战斗。只有第10、第12师师部和第4军军部尚在坚强抵抗,战斗异常激烈。
7连跑步来到一条枪声激烈的大街,想不到,街道已被起义的工人挤得水泄不通,无法进步。一打听,原来这批工人正在解决第10师师部的敌人。敌人在冒死抵抗,工人也很勇敢,但组织了好几次冲锋,都被打退了。前面攻不不上去,后面的工人又不断往前拥,所以堵塞了街道。
公今寿首先在工人群中看到了指挥他们作战的黄埔军校第一期门生孙福成,接着朱道南发现了教导团派到工厂里去的女生队同学宋若男、徐丽等六七人。胖大姐陈桂珠也在这里,她们的头发剪得极短,就像男人的西装头一样。一见面,各人十分亲热,公今寿还是忘不了和陈桂珠开玩笑:“大姐,你可别先往前冲,受了伤,我可背不动你。”
陈桂珠开朗爽快,她收住笑声,干净利落地向7连先容了对面敌人的情况。
鉴于工人们没有经过军事训练,这样打下去牺牲太大,指挥员命令7连接替使命,但是工人们不肯退却,人又多,结果反而把教导团的人挤散了,指挥员已无法统一指挥。
老道挤了十几分钟,好容易到了前面。这时街上的几盏路灯都被枪弹打灭了,四下漆黑一片。他趁着暗中只顾往前冲,恰逢一群敌人从街道两旁蜂拥而来,冷不防和一个跑在前面的敌人撞个满怀。他狠狠的用刺刀捅倒了这家伙,但后面的敌人已蜂拥而至。老道连发数枪仍无法顶住敌人,只好掉头往回跑。但街道上堵满了工人,老道怕工人来不及疏散,急忙拐进一条小巷,踢开一家小铺子跳了进去。
借着夜色,他躲在小铺子里向敌人放冷枪。打了一会儿,天徐徐亮了,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群人跑了已往。他继续对着远处的人影打冷枪,突然,铺门又被一脚踹开了。老道急忙抽回枪要刺杀,瞬间,两人同时看清了对方,是谢拙民。
原来,谢拙民和其他战友还在人群后面,他们见挤不已往,就返身穿过几条马路,循着枪声绕到敌人后面发起了冲锋,经过几个来回的阵地争夺,已将敌人击溃。
(三)
经过一夜苦战,市区里顽抗的敌人已大都被歼灭了,公安局成为苏维埃的所在地,张太雷等同志的司令部就设在这里。街上到处飘着各式各样的红旗,有的是整幅的大红反面,有的是用小块红布拼起来的,深一块淡一块,还有的只是用红纸贴在白被单上。
教导团的队伍正在集合,司令部又发来命令,要他们从速拿下珠江岸上的张发奎军部,这里的敌人很坚强,兵力较大,火力极其剧烈,攻击部队已付出了很大代价
这个军部设在珠江边上的一座钢筋混凝土建筑大楼里,大楼前面就是珠江,后面无路可通,左右两边是沿江大马路,敌人居高临下,用轻重火器封锁马路,还有零散敌人盘踞在四周的民房里。
教导团在珠江边上临时集中了四五百人,重新编队,各人沿着马路边上的商店向前猛冲,敌人打来的子弹像夏天的暴雨掀起的水花,沿江岸的树木已被子弹削秃了,转眼功夫,同连的刘亦增,李如华等同志都先后牺牲。
朱道南和七八个战友被暴雨般的子弹压在马路边的土坎下,抬不起头,低头间,他猛然发现一个胖胖的身躯就伏在他的身边,正端着步枪向敌人瞄准射击。啊,陈大姐!朱道南担心她目标大,急忙劝告她警惕隐蔽。陈桂珠还没来得及回答,突然被一串机枪子弹射中了腹部。
朱道南赶紧撕下半截绑腿布给她包扎伤口,可是这里地形非常不利,敌人居高临下,打得他们无处藏身。朱道南刚替她扎好伤口,又一颗无情的子弹钻进了她的胸膛。
朱道南再要给她包扎时,陈桂珠无力地摇摇头,一双失神的眼睛看着他,断断续续地说:“老道哥,不消包了,我已经为革命付出我的生命了,如果你碰到小妮子,叫她给我把信发出去……,你要好好照顾她……”
话没说完,她已闭上了眼睛,再也喊不应了。老道哥的周身好像失去了知觉,他咬紧牙关,嚯地弓起身,敏捷跨到马路对面,直往前冲,跑过新兴公司、中国银行等十几家店面,进步了150米左右,伏在一根水泥柱后对敌射击。别的的战友也学着他的动作冲了过来。
敌人的机枪发疯似地向他们横扫,水泥柱子被打的直冒烟,他们已被笼在烟雾中。
洪连长见这里地形不利,就领着各人冒着弹雨冲下马路,跳到江岸底下,背朝江面,伏在江岸上,向敌射击。果然,这样一来,敌人不易打到,他们又一连几个跃进,接近目标,消灭了不少敌人,又打了半个多小时,敌人的枪声停了,屋面上升起来几面白旗。
各人欢声雷动,急忙跳上江岸,敏捷向部门敌人逃跑的方向追击。
然而,此时已是斜阳西下,停靠在岸边的英国军舰将张发奎军部出逃的人马接走了。
(四)
为了监视水上来的敌人,7连在江岸警戒了一夜。
12月13日大约9点钟光景,街上人多了,附近的居民给起义军战士送来了茶水点心,7连的学员们正在道谢,通讯兵飞快地跑来喊道:“敌人霸占了观音山,司令部命令,所有人跑步到观音山消灭敌人,就地阻击。”
观音山在广州城西和白云山相连,是广州的咽喉,因为之前张发奎的大部门兵力都在韶关一带,守住观音山这个要塞就能挡住敌人。幸亏山上的敌人只是先头部队,人数不多,见教导团突然出现,仓皇失措,举起了双手,并乖乖地交出了两门迫击炮和40多支步枪。
教导团马上动手修建工事准备阻击。果然不到12点,敌人的大批部队满山遍野的向观音山冲来。
7连学员们伏在浅易工事,不慌不忙地向敌人射击。他们虽然人不多,但都异常镇静,弹不虚发。敌人在大炮、机枪的掩护下,一连多次冲锋都被打了下去,伤亡很大。7连的牺牲也很重。到下午4点钟,朱道南已打坏6支步枪,放了近千发子弹,其他战友也和他差不多。阵地上只剩了五六十人,他们从牺牲的战友身上解下子弹带,收集武器,继续阻击。
敌人又组织了冲锋。手榴弹打完了,子弹也不多了,只有十几发迫击炮弹,因为炮脚已被敌人的炮火打断,没有效上。眼看敌人就要冲上来,各人都在上刺刀准备肉搏。公今寿眼睛冒火,盯着就要冲到近前的敌人,突然抱起迫击炮筒,架在自己的肩头上,用不可违抗的口气对朱道南喊道:“老道,快发炮!”
老道被惊呆了,他不是炮科学员,但听人讲过,用肩头做炮架,人要被震坏的,甚至会震死。他正要阻止,公今寿狠狠地瞪了一眼,往面前的石头上猛击了一拳,更严厉地喊道:“阻击敌人,赶快发炮!”
老道将嘴唇咬得出血,含着泪将一发发炮弹投进炮筒。炮在怒吼,山在摇晃,被炮弹炸开的石头往山下乱滚。他放一炮,看一下炮身下的公今寿。公今寿低着头,跪在地上,紧靠在一块山岩上,双手抱着炮筒。每发一炮,他的身子向上跳动一下。
敌人被打退了,老道哥移开公今寿抱住炮筒的双手,搬掉烫手的炮筒,将他高大的身躯翻转过来一看,他的鼻孔已被震得出血,各人连叫几声“今寿”,他才徐徐从昏迷中醒来,眼睛稍一睁开,就冲着老道叫道:“发炮,快发炮!”
傍晚,负了重伤的李排长把全连剩余的人叫到跟前,嘱咐说,“现在我们的处境很困难,别的地方一定也困难,我们一定要死守阵地,牵制住敌人,没有上级命令,决不能撤退。”
不知道是夜里几点了,公今寿和朱道南突然被人踢醒。他们认出来的人是3连的同学,他来通知7连去接受新的使命。朱道南急忙去报告李排长,李排长不吭声,伸手在身上一摸,已经冰冷,早牺牲了。他们又去叫别人,然而,但凡活着的,任你附着耳朵大叫或是用脚踢,他们只翻个身又呼呼睡去。这几天各人只顾打仗,没吃一点东西,也未合一下眼,当然疲惫透了。拖拉了老半天,才把幸存的人一一唤醒,加上3连同学,一共才7个人,沿着一条山坳小路下了山。
(五)
14日拂晓,他们进到城里。想不到,昨日满城红旗的广州,此时已是一片火海,敌薛岳的部队已经进入市区,正在到处杀人放火。
7个人绕过敌人的警戒,走在一条通往市中央的街上,沿街商铺的门都被砸开了,街道上、店铺里到处都是弹痕残片,到处都是市民的遗体。而在一个十字街口,敌人的遗体却越来越多,横躺竖卧,这里一定发生过激烈的战斗。
各人疾步向前跑,果然,离十字街口20米左右,有几个用木板砖头等堆积的浅易工事。工事里躺着教导团一些女同学的遗体。有的是被手榴弹炸死的,有的是被刺刀戳死的,有几个还被扒光了衣服,惨不忍睹……
在一个弄口,公今寿突然看到了小妮子刘辉的遗体。她身上有十几处伤口,右手小指上套着一个小铜环,四周躺着四五已死的敌人。显然,她是在快要被敌人俘虏时,拉响了手榴弹。
老道哥和公今寿俯下身,抚摸着她没有血色的小手,头要炸了,心已碎了!
死了,活泼可爱的小妮子死了!老道哥用颤动的双手,在自己上衣口袋里掏出了她交给自己的字条:
“……当革命开出鲜艳的花朵后,你们可以自满地说,我的小辉也用鲜血灌溉了这株鲜花。”
他又急忙解开刘辉烧焦的衣袋,找到了胖大姐陈桂珠交给她寄的信,已经流干的眼泪,又从两条硬汉的眼里夺眶而出……。
再穿过几个路口,就是市公安局—起义军的司令部,此时已是人去楼空,院子里市民送来的慰问品和枪械子弹还小山似的堆在两边。他们每人选了支好枪,装了300发子弹和几棵手榴弹就敏捷离开了司令部。
走不多远,发现一辆汽车停在路边,司机在车上打盹,像是敌人的运输车。公今寿用枪逼住司机,各人都上了车,他们挟持着这辆车快速向教导团住地冲去。
车子到了四标营,驾驶室中的公今寿正要下车,想进去看看里边还有没有自己的同志。带路的3连同学突然哗啦一声顶上子弹,用枪口指着司机脑袋,低声命令道:“不准停车,用最高速度进步。”各人定睛一看,才发觉那里站着的哨兵没系红布带,这里已经被敌人霸占了。
(六)
汽车又开了一段,汽油真的用完了。一行人只好跳下车,沿着去花县路的步行。这时,天上下起了濛濛细雨,路上的人却越来越多,到处是人群,上路不久,几个人就被挤散了。
老道哥身边只能看到3连的同学。见到这番情形,他有些急,拉住3连同学问:“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去哪里接受新使命?人挤散了怎么办?”
3连同学一甩胳膊,生气地说:“你这人好迟钝,街上死了那么多同志,司令部没人,四标营也被敌人霸占了,你还问什么?”
“毕竟怎样?”朱道南对峙让他说清楚。
他这才沉重地说:“太雷同志前天就已经牺牲了,昨天大批敌人已经进入广州,起义失败了,我是奉命去找你们,通知你们撤退的。”
“啊!那叶挺、代英、剑英等同志呢?”
“现在我也不了解。”
这番话如五雷轰顶,击得朱道南站不住脚,他双手捂头,如痴如呆地蹲在了地上。3连同学将他扶到路边,让开拥挤的人流。
朱道南的身体瘫软下来,他被巨大的打击和连日的疲惫击垮了,已无力行走。他俩只好边休息边等后边的同学。没有比及公今寿,一定是走到前面去了,但却意外地比及了谢拙民。
简单讲过各自的经历后,谢拙民要拉他起来,老道哥却坐在地上不动,他激动地说:“太雷同志和许多同学都牺牲了,我不愿意活着做敌人的奴隶。你们走吧,等敌人追上来,拼他几个也就够了!”
他又流着泪把胖大姐、小妮子和教导团女同学牺牲的情形告诉了谢拙民。
谢拙民抹了一把眼泪却坚定地说:“所以我们要活着,要和敌人算账,你和敌人搏命能算账吗?”
“那依你怎么办?”老道哥不解地问。
“你看,”谢拙民指着路上看不到头的人流,“这些都是同志,比我们教导团的人多得多,指挥部要我们到东江去找彭湃同志,继续开展武装斗争。”
“找彭湃!”老道哥立刻感到有了希望,“对,找彭湃去。”一股力量也从胸口直注入双腿,战士朱道南坚强地站了起来。
谢拙民和3连同学将他身上所有的弹药武器分别背到自己身上,连拖带搀地拉起他,走,去花县集合,然后一起奔向海陆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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