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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雪泥鸿爪
这个学校是一些非确诊的存在规复可能的孩子。今天在特殊学校里有个展览，展览的是一些孩子创作的东西。今天孩子们是主角。有专家前来观摩并作指点，以提高孩子的创作积极性，并发掘他们可能的生存技能，积极引导以让孩子找到本身的巨大潜能。
学校老师们经过一个月的规划，把孩子们多年来最优秀的作品拿出来安置在一间巨大的展览室。与孩子们作品一起收藏的，还有学校师生多年来获得的荣誉。每一个孩子都是上帝咬过一口的苹果，这些有缺口的苹果们除了心灵疏导和精力上的抚慰外，更需要的是实质上看得见的欣赏。今天特殊喜庆，老师们穿上特制校服一大早就在门口欢迎，办公室里也为欢迎贵宾收拾得井井有条。桌上除了泡好的好茶之外，还整齐摆放着诸多文件夹，文件夹里保护的是孩子们每个创意的主题。创作理念、作品优势和不足等。老师们各有心思，有的人紧张忙碌停不下来，有的人设想怎样淋漓尽致地帮孩子表达创作理念。有的人开怀大笑笑谈风云似乎好不容易从繁忙中挣扎出来，有的人则一如往常按部就班做着事……校长是个朴素内涵的女人，正如她的衣着一样，学校里不见鲜花彩球，有的还是那一如既往的幽静和幽香。此时校长坐在办公室，正在详细了解嘉宾的具体情况和日程安排。以及可能碰到的情况，并做好突发事件部署。固然，她仍清闲地喝着茶，45岁的她见过的这种场面已数不胜数。接待，她有着本身的一套风格，并对本身的风格的高贵品质笃信不疑。
孩子们不是很多，65个，多是兴乡市里从各地连续送来的，孩子年岁各异，大的有13岁，小的有5岁。孩子们各有些先天性原因造成的残缺，有的孩子瞽者、智障、耳聋、哑巴、聋哑、自闭。这些孩子在此刻是蹦蹦跳跳、天真浪漫的。孩子们玩耍得很开心，这种气氛他们见过太多，任何一种异样，都意味着关心的到来，他们都心安理得的担当。学校在安静中夹杂着几声怪叫，寥寥几声说话，一听就知道是谁了。大多数孩子在安静中地追逐打闹着。有一些孩子站着靠在墙边或者坐在楼梯上安静地观察着整个天下，好像他们与天下格格不入。有些孩子只能安静地坐着用耳倾听整个天下。
孩子们是在孤独、恐惧、绝望和他人的自以为是的关怀中慢慢长大的。他们是被保护起来的，以致于学校的校门每天紧闭，他们所有的上课时间和业余时间都是在学校完成。只有在外界来探望和探亲的短暂时光中，孩子们才气感受到外界的气息。孩子们之间虽然存在着不被彼此完全明白的天下，但彼此之间有些莫名的凝聚力和吸引力。
这里的绝大部分孩子是被亲朋好友充分疼爱的孩子。他们便显得更调皮、生动、爱笑。这里也有一些孩子是父母遗弃的孤儿，他们则显得安静、冷酷、听话。
这里的孩子此刻在玩一种“拉人进圈”的游戏，肢体语言是绝大多数孩子能明白的语言，打手势也常用到。半数孩子们站在国旗底下正方形台阶上，半数孩子站在台阶下，台阶上下的孩子相互拉扯，把对方拉入本身阵营，转化为本身的战友。末了阵营规模大者为胜。这简单易学密切友好的游戏得到了越来越多孩子的参加。这时站在角落里的女孩秦雪，听到那群孩子的欢呼和尖叫，看到他们满脸幸福笑容，心里悸动起来，她开始想象本身也参加了队伍，不知不觉酡颜扑扑的，心也加速跳动起来。秦雪怯生生地一步一步走到台阶下人群外围，木讷地等前面留出空地来，很快她被挤到了台阶下方最靠前的位置。她学着其他孩子的样子，颤抖着伸出了右手，好像等候着什么重大的事情将要发生。这时有一只白皙的胖胖的手握紧了她的手，她仰面看见一张笑呵呵地眉目清秀的微胖乎乎的男孩的脸庞。男孩动作利索地一把紧紧地把她拉上了“红旗阵营”。她顷刻放松下来，拉起了一只只男孩女孩的手，热火朝天地同同学们打成一片。她在心里默记着，今天是6岁的她一年来，第一次和同学们密切打仗并玩得如此开心地一天。是啊，当她还是两三岁的幼儿时，她唯一的记忆是与花草玩的开心。她似乎天生灵动，超脱于尘世。 还没上学。我在家里玩过家家、采花草、找沙子瓦片做便当。我用装药的小罐子清洗好，然后去花丛中捉蜻蜓、蝴蝶装进小罐子。只可惜，它们活不了太久。那时我还很小，大概才两岁，每天最开心的事就是在院子里玩。那些花草有各种颜色，高矮落错。置身于比本身个头还高的花草丛中，真的好幸福。仿佛本身是个花仙子，这是我的花草的王国，感觉好有安全感和富足感。穿梭在花草中原来如此幸福甜美，怪不得蝴蝶和蜜蜂们如此快乐轻盈。 我看到小猪长到半大时需要打疫苗，当打完疫苗后，小猪的耳朵边缘就慢慢地缺了一个角。我看到后觉得这真是个神奇的事。有一天在地步里放牛，没事时我捉捉蝴蝶、采采鲜花，摘些丝瓜花放在嘴里吸吸花蜜，对于那些可以结丝瓜的“母花”我是绝对不会下手的。突然当我看到那一菜畦的郁郁葱葱的大叶芥菜时，那一刻竟然觉得那大片大片的菜叶真的像极了小猪的耳朵。那为何我不当一回猪医，给它们都打上疫苗呢，于是我神奇地用小手指在菜叶上扣起洞洞来。不知不觉地整个菜畦都被我玩了一遍。然而对于她来自何方，又该去向那边，她无从得知。
专家们如约而至，老师们毕恭毕敬地把专家们请到展览厅。专家们看着孩子们各式各样的创意产品，让孩子们过来讲讲创作理念，每个物件都要会上几句，孩子们有的用手语表达，有的用语言说，表达不清晰的，老师忙帮着解释。专家谦逊有礼，时不时对孩子们表扬鼓励几句，气氛热闹和谐，孩子们兴高采烈。
展览厅内摆放物分为字画、手工艺品、科技小制品。孩子们的心灵手巧，感谢老师们的充分挖掘。秦雪随着孩子们来到展览厅，也在专家老师身后，仔仔细细的观赏同学们的作品。有一幅字，字迹清晰俊秀，抄写的是苏轼的《水调歌头》，末了两句她记得是她5岁时识字前在田字本上抄的刻在床头的诗词。那时她只会根据字形一遍遍抄写，并不懂字意，只觉得那定是优美之意。她看到末了这幅字的作者凯泽两个字映入眼帘，不由得心生羡慕起来，好一个写得一手好字的男生，相比于本身的名字，他的名字大气磅礴得多。
秦雪对油画和水彩并不非常感冒，倒是一幅水墨画引她驻足了好一会儿。那是张大千的荷花图。她对这粗粗细细的线条非常着迷。看着非常舒服。画中某种精灵一样的东西缠住了她，给了她莫名的宁静和欢乐。画角工工整整地躺着梁艳的名字，看来是个女孩，她想。
来到手工艺品那儿，好几个孩子拥在那里，对着作品指指点点，有说有笑。而有的孩子只能木讷地傻笑。她看到了用鸡蛋壳做得不倒翁，用树叶做的书签，用雪碧瓶剪出来的花篮，用钢化玻璃碎粒拼接的水晶宫，用笔杆和塑料瓶制作的飞机模型，用酒瓶底做的放大镜……
这时她感觉后背有人拍了她一下，回头一看，是陈仪芳，然后得意地指指水晶宫然后指指本身，她觉得陈仪芳心灵必定如水晶宫一般纯净。她立刻给陈仪芳竖起了大拇指。
班主任突然在远处和声细语地招呼，“秦雪，到这儿来。”秦雪对陈仪芳做了个两个手指前后走动的手势便去了班主任身边。她看到专家中的一个40多岁的伯伯，笑眯眯地指着她制作的水车，然后让她演示操作。她拿起旁边的一瓶自来水往水槽里倒，水车接水后匀速滚动起来。她小心翼翼地，生怕出一点儿不对。毕竟这是她苦思冥想，随处找材料，每天一睁开眼就起来摆弄制作的。水车的桶是她用瓶盖做的，水车支架她找的是铁丝，槽用的是半个塑料瓶。伯伯说，“很有创意，好好努力，以后一定有出息。”秦雪开心地用力点了头。接下来，秦雪激动极了，完全忘了看到听到的是什么了，脑海里不断重复那句“很有创意……”。甚至把自闭症小科的吵闹和撕纸的情节也屏蔽在外了。专家们很快就走了，校园又宁静如常。
展览会开完以后，秦雪在课堂上会在老师或同学叫到“陈仪芳”、“梁艳”、“余凯泽”这三个名字时，会偷偷看一眼。她不再像刚来一年内一样什么都不关心，什么都不在意了。似乎她现在开始在意起什么了。她忘却一年前把她丢在特殊学校的狠心的母亲了。她决心开始爱身边的人。她在老师讲课时，盯着余凯泽的背影，遐想起那天拉她进入“红旗阵营”的小胖手，再想到那幅字，她心里开始暖起来了。观看陈仪芳和梁艳的表现，并尽力去感受他们每一刻的心情，并了解了他们的病情。
65个孩子中，只有2个像她一样的哑孩子，16个聋哑孩子，9个瞽者，10个身材残疾的孩子，6个智障儿，其中3个自闭症。分为4个班，因材施教。重点监护失智儿童。
聋哑孩子和手脚残疾的孩子在一起玩游戏有些吃力。学校制度规定，孩子们是应该相互资助的，以培养同学友情和乐于助人的精力。秦雪每周一六点本身起床洗漱完毕后去资助一个小名叫“肥羊”的小男孩盲童起床、吃早餐。然后送进他们的教室。周四去资助一个名叫“郑星宇”的3岁自闭症儿。小“肥羊”是个乐观开朗的男孩，特殊听话，爱笑和聊天。他说今天老师又教了什么，又去哪儿玩了，她总是知心地用手摸摸他的头，满脸微笑。而今天他说：“我妈妈和爸爸昨天来看我了，给我带来了好多好吃的，还有一堆录音带，有歌曲有讲故事的。”呵呵呵……，一串笑声后，他摸摸索索提出了一篮水果，里面放着的是猕猴桃、火龙果、莲雾、菠萝蜜、山竹等一般吃不着的水果。她心里有点儿酸，她印象中只有妈妈，而妈妈给她最深的记忆是，骗她留在学校后歇斯底里的哭声。她眼睛有点儿红，嘴唇在颤抖，愣在那儿。小“肥羊”没有发现，把几个山竹塞到她手里，说“姐姐你吃，这个最好吃！”她立刻忍住泪，假装开心地说：“好嘞！”她扶着小“肥羊”走盲道来到食堂，给他打饭。今天小“肥羊”吃得不多，“昨天和爸妈出去吃了大餐，现在还撑着呢。”秦雪快速喝完一碗粥和拿着一个鸡蛋，扶他去教室。路上碰到梁艳没精打采走来，秦雪拍了拍梁艳的肩膀，给了她一个大大的微笑。梁艳拉了拉秦雪的手，眨了一下右眼，然后进食堂吃饭。
把小“肥羊”安顿好后，来到教室，此刻比平时早了十五分钟，教室空无一人，看着口袋中的山竹，她泪水在眼眶打滚。她剥好鸡蛋，一边抽噎一边吃，结果打嗝了。她一开始趴在桌子上，可是没有效果，实在太难熬了。她刚起身去找水，转脸看到一只小胖手递过来一瓶矿泉水，她再扭头一看，是余凯泽！他一脸同情的心情。她才意识到本身刚才的眼泪还没擦。她赶紧接过水，用袖子擦干眼泪，坐下来埋下头来拧盖子，才发现盖子已被拧开了。她无法说出谢字，她刚想打个手势表示谢谢，余走出了教室。她看着他的背影愣住了。这瓶水给予的温暖像极了拉她进“红旗阵营”的那种温暖。
她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五分钟后，她突然有了个奇妙的主意。她被本身有这样的想法而感动着，她突然明白了老师常说的那句“让他人快乐就是让本身快乐”的意思。
余凯泽今年9岁了，来这两年了。他总是像个大哥哥一样照顾弟弟妹妹。他半年前就注意到秦雪了。其他孩子都有父母和亲朋来探视，逢年过节总有新衣服穿，有零食和新玩具。而秦雪没有。秦雪是个爱本身呆在角落里的孩子，从他在人群中一把拉过秦雪的手开始，他才知道他多么想和这个孤僻的女孩作朋友。今天从食堂出来看见秦雪眼睛红红地走进教室，他不自觉地跟过去了，在窗外看到她不停打嗝，就毫不犹豫地递上了手中的水。他庆幸拧完盖后还好本身没喝。秦雪像今天这样挂着眼泪狼狈的脸，并不是他第一次见，由于她刚来那会哭得真是惊天动地。但她那眼神却是第一次见。之后他就假装上厕所了。
余凯泽走进教室后，故作镇静地走过秦雪身旁。而他并不知道秦雪此刻也低着头感受他走进的一秒间风流动的感受。余凯泽坐在秦雪后面第二排。
太缺爱的孩子总是小心翼翼地珍藏每一丝温暖。
余发现桌子抽屉里有一个硬果子，下面压了一张纸，纸上写着小小的“谢谢你”。字小的好像怕被发现一样。余暗自开心，看了秦雪一眼，正好撞在了秦雪怯生生看他的眼神上。他们都立马回过了头，心里有一种奇怪的说不出的感觉。
余再朝秦雪的方向看去，梁艳和陈仪芳已经拿着山竹和她打闹起来了。梁艳和陈仪芳拿着山竹在桌上一磕，然后开心地吃起来了。梁艳在本子上写着什么，然后给了秦雪一个大大的拥抱。
哑着的孩子沟通的方式最多的是文字和朋友肢体语言，每个人都有个小本子和一支笔。
秦雪常常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给梁艳和陈仪芳看。有时候写的可能是一个笑话，看她们笑得如此开心。有时候可能是讨论什么问题。你写一句我写一句的。余是个哑巴，他说不出完整的话。但听得见秦雪的笑声是很甜美的。秦雪与其他孩子不一样，其他孩子声带被破坏了，而她的声带似乎还好好的。
秦雪有时候假装着看一本漫画，而聚精会神地用耳朵听余在干什么。她有时听到余在和男孩玩棋，背人追追打打，在教室打乒乓球，余有时气愤了还摔凳子。
周末是放假时间，有些孩子被眷属接出去玩了。梁艳和陈仪芳也没来找秦雪玩、秦雪走出宿舍，发现梁艳的养母来了，开着车把梁艳接出去了。梁艳的养父母是文化人。陈仪芳爸爸坐了牢，妈妈回娘家了，现在只有爷爷带着。最近爷爷抱病了，陈仪芳被姑姑接出去看爷爷了。
今天天气微寒，巡管老师把秦雪比划着叫出去操场上和大家玩。在操场上，很多孩子已经坐好，在晒着初升的太阳，草上结着微霜。这些孩子大多和本身一样身世凄惨。她走近，咦，小“肥羊”和郑星宇都在，当她拉起小“肥羊”的手时，感觉有双眼睛在注视她，原来余凯泽也在。
余看秦雪穿得单薄，肥大的校服下面估计只穿着秋衣秋裤吧。鞋子是活动鞋，鞋底和鞋帮中有开裂的迹象。秦雪没坐一阵子，感觉脚板发凉，不由得两脚轻轻碰撞起来。深冬的水泥操场真的冷到不可，尤其是对我这种穿着薄薄校服和薄布鞋的同学来说，感觉冷气从脚趾顺着脚踝迅速窜到胸口和脑袋。
在老师的号召下，孩子们玩起了老鹰捉小鸡。余很兴奋地主动要求当老鹰。其余的孩子当小鸡。这次3个盲童们也参加了进来。老师一声令下，一只老鹰扑向十二只小鸡。孩子们玩得多开心呀，当秦雪被余凯泽捉到时，秦雪酡颜了，其他人根本不知道为什么，只有秦雪本身知道，关于余的一切都让她兴奋不已。余不会一开始就抓秦雪，不过一定是会捉到秦雪的。
秦雪和余凯泽的友情，姑且称作友情吧，越来越浓厚了。
当天操场上，孩子们打乒乓球、篮球、踢毽子都有，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在学校里，孩子是很单纯的，或许他们是幸运的，生有残缺的孩子在一起才气体会真正平等吧。
而今天老师们进一步确认了，秦雪非先天性哑巴，由于她听得懂说话。其他孩子，听得到也不知什么意思。余的父母是农村人，父母有点好东西就往他这里送，那有一罐杨梅。他吃完杨梅后磕破壳，吃里面的芯，味道很美，那天开始他开始敲杨梅壳。
周四秦雪去照顾郑星宇，一个3岁自闭症儿童起居时，出了点儿意外。儿童可能做了个噩梦，心情很糟，看到秦雪，以为是妖怪，就跑。顺着凳子爬到了阳台上，还用凳子砸破玻璃。这里是3楼。秦雪哭着，但是叫不作声。巡岗的老师刚好在一楼，听到响声马上往上赶。余看到老师跑，他也跑。他看到那一幕时，秦雪嘴巴动了动，余听不见。但老师愣了一下，秦雪说的是“余凯泽，快救救他。”余过去一把抓住小孩的脚，任凭他用凳子锤他的头。小孩救下来了，余的肩部和脸部被打伤了。秦雪的手臂也有淤青。秦雪给余擦红花油时，余歪着头，故作镇静。
一群中心小学的学生来探望他们，给他们唱歌跳舞。似乎他们并没有他们表现出的那么快乐。
学校老师给送秦雪来的“阿姨”打了电话，“阿姨”是秦雪妈妈的好朋友张熙雅。张阿姨送秦雪来时，只说秦雪是流离儿童。过了一个星期，有个小伙子说要收养秦雪当义女。老师带秦雪去医院检查后，一切正常。创设各种情景让秦雪说话，但秦雪没再说话。后来在一个心理咨询师的辅导下，秦雪发现本身真的能说话了。
不久，一个老奶奶来学校里探望秦雪，给她带了很多东西。一开始秦雪不担当，也不说话。探望她到第三个周末时，秦雪说话了，只是简单的“是、不、好……”。期间秦雪总把她得到的好东西跟余分享。秦雪并不清楚为什么，只觉得老奶奶特殊喜欢她。
秦雪说喜欢吃杨梅，由于她知道余喜欢，老奶奶带来一大罐杨梅，秦雪都送给余。第四个周末时，老奶奶带秦雪出校园玩。同行的还有一个叔叔。老师问秦雪愿不乐意跟老奶奶一起住，秦雪只以为是周六晚上，说“乐意”。就这样，秦雪结束了她被误看成哑孩子两年前送进特殊学校的生存。走的时候，余来送她了，看她穿着光鲜美丽，给她一个大大的微笑。但余并不知道，秦雪像学姐毕业一样，再也不回来了。
周末过去了，余见秦雪还没有回来，问老师。老师说秦雪被收养了，她是个健全的孩子。余傻傻地拖着脚步来到宿舍，看着那一大瓶剥好的杨梅心，无声地抽泣着。
梁艳和陈仪芳每天玩得依然很开心。只是在打闹高兴时会突然失落起来。当老师说到秦雪转学，并被人收养，是个健全孩子时，心里莫名的酸楚，秦雪是另一个天下的孩子的事实，盖过了看到秦雪生存幸福的快乐。
秦雪后来来过两封信，写给梁艳和陈仪芳，并问到余的情况。她们都只是说余很好，她们并不懂秦雪的心思。梁艳常常调侃余和秦雪的关系。
余偷偷用笔记下了关于秦雪的一切，只是无从投递。况且秦雪并没有把他当好朋友一样写信给他。他把信偷偷藏起来了，把杨梅子分给了哑班的学生吃。好像他们吃完了，秦雪和他的关联也就结束了。余两年后毕业了，回农村老家帮忙收割稻谷去了。他家还有两个弟弟。
秦雪和奶奶周末在县城里玩，买了很多生存用品，秦雪说“奶奶不用买，我宿舍有。”奶奶笑而不语。那个叔叔提着大包小包一声不吭，不看秦雪一眼。只有奶奶问东问西，给他买了好多吃的和美丽衣服。秦雪想着怎样把零食分给大家吃，穿着美丽衣服站在余面前。周一，奶奶带她上了火车，她从来没坐过火车，很开心，兴奋劲过后，就睡觉了。睡醒已经早上八点了，来到了另一个城市，一个生疏的地方。秦雪哭泣起来，不乐意挪开半步。面前的老奶奶是个说谎的老太婆。
一个哭闹的孩子和两个背着许多东西的大人，行色匆匆的行人，也不是没有怀疑过他们是人口贩子。叔叔不由分说地把秦雪塞进了出租车，来到一个小镇，奶奶一路解释，司机还看了收养证。（注：其实她哪里知道奶奶是她的亲奶奶，叔叔也是她的亲爸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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