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隆虎鲸多次撞墙，专家却说适当摩擦有益健康？幸好听了小孩哥一句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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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极目新闻》报道，近日，有游客拍摄到广东珠海长隆宇宙飞船圈养的一头虎鲸在短短30秒内，连续多次撞击亚克力池壁。视频显示，虎鲸先是用头部用力撞击池壁，然后张开嘴发出较大声响，而后再换侧腹撞击，视频中传来小朋友的声音：“它会撞坏的。”对此，工作人员称，“虎鲸只是在玩耍”。那么这头虎鲸真的只是在玩耍吗？从新闻视频一眼就可以看出，该虎鲸背鳍倒塌，而这样的现象在长期被圈养的虎鲸中非常常见（更多见于雄性虎鲸）。


自然状态下，虎鲸的背鳍呈高而直立的状态，雄性虎鲸的背鳍高于雌性，能高达1.9米。高高的背鳍中却没有骨骼，而是由纤维结缔组织支撑的。虎鲸游动时，这高耸的背鳍如利剑一样将水流劈开，有助于虎鲸快速游弋，并且游动时产生的多余的热量能通过背鳍散发出去。


那么，这多功能的背鳍为什么会弯曲呢？目前没有定论，然而，科学家对此有几种解释——野生虎鲸拥有广阔的活动空间，它们一天的直线活动距离就能达到数百公里。游动过程中产生的水压能让背鳍中的纤维结缔组织处于健康状态，因而始终保持直立。而圈养的虎鲸，由于其圈养环境局限且水深不足，它们的活动量严重欠缺，尤其无法长距离直线游弋，很多时候都是在水面上打转，没有获得足够的水压保持背鳍的直立，因而发生弯曲、坍塌；另外，圈养环境中过高的空气温度和水温导致背鳍组织过热、脱水，再加上压力、食物的改变、年龄的增长等因素，最终导致背鳍倒塌。


背鳍倒塌的现象在野生虎鲸中则更少发生，但也存在。比如1989年，阿拉斯加威廉王子湾，两头雄性虎鲸被观察到背鳍倒塌，而这样的现象正出现在这两头虎鲸暴露于被视为美国有史以来最严重的原油泄漏事件的埃克森瓦迪兹号油轮泄漏事件事发现场之后。油轮于时年3月24日在威廉王子湾触礁，导致一千一百万加仑原油泄漏。


因此，普遍认为，虎鲸的背鳍倒塌是不健康的表征。而身体的不健康，会导致虎鲸行为的改变，有时，它们会变得异常暴虐。比如，出现在南非海域的那两头号称“双子杀手”的虎鲸左舷（Port）和右舷（Starboard）。这两头虎鲸的背鳍均出现了倒塌现象，一头的背鳍向左弯曲，另一头向右弯曲，因而得名。


在2015年之前，左舷和右舷和其他过客型虎鲸一样，主要以海洋哺乳动物为食。然而自2015年起，它们一改往日的觅食习惯，开始了对鲨鱼的屠杀。2015年，不断有大白鲨尸体被冲上岸，人们发现，这些死去的大白鲨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它们的肝被取走了。2017年，至少有17条大白鲨以同样的方式被杀死，其中包括著名的卡丽西，一条长约4.9米的雌性大白鲨。2019年，5条大白鲨和多条扁头哈那鲨以及短尾真鲨，遭受同样的厄运。同年，在以巨量大白鲨著称的福尔斯湾，大白鲨目击率下降接近0。2023年2月24日，一天之内，竟然有至少17条扁头哈那鲨被杀死，那些受害者无一不被吃掉肝脏。经调查，所有的“凶案”均出自“双子杀手”虎鲸之“手”。


科学家认为，“双子杀手”虎鲸对鲨鱼近乎偏执的屠杀，很可能正是跟其背鳍倒塌有关。背鳍倒塌代表两头虎鲸的身体健康出现问题，之所以对鲨鱼肝脏的贪食到了上瘾的程度，有可能是其体内缺乏相应的激素，而鲨鱼肝脏内刚好含有大量的能合成身体激素所需要的的角鲨烯。


再回到圈养的虎鲸，局限的圈养环境限制了虎鲸的自由活动，同时也与虎鲸作为群居动物的天性相悖。虎鲸群拥有非常复杂的社会结构，通常，居留型虎鲸一生都跟自己的种群生活在一起。种群中包括最年长的雌性首领，它的儿女以及女儿的后代。每个种群的捕猎方式都不同，形成了种群自有的文化。研究发现，虎鲸种群甚至拥有自己的方言。在80-90年的寿命中，像人类一样的社交、玩耍，是虎鲸不可或缺的生活方式。
然而圈养的虎鲸被剥夺了这一切。身陷死水、孤独、被迫表演，加上海洋馆的消毒剂等人工化学物质，让它们承受着心理和生理的双重压力，日积月累，当然会出现健康问题。一些虎鲸出现了背鳍倒塌的现象，更多的则出现了刻板行为，最典型的刻板行为，就是用头撞击池壁这类自我伤害的行为。


还有的生理、心理问题则会以更极端的方式爆发，比如，2010年，发生于美国佛罗里达州奥兰多海洋馆那起著名的虎鲸杀死驯兽师事件。那头名为提利卡姆（Tilikum）的雄性虎鲸在与驯兽师多恩·布莱彻在池边表演时，突然咬住驯兽师的马尾辫，将其拖入水中，而后对她发起了长达45分钟的攻击，最终导致驯兽师死亡。


提利卡姆出生于1981年，2岁时被野捕于冰岛，一年后开始了圈养生活，它于2017年去世，只活了36岁。对于这头虎鲸来说，自被捕的那一刻起，它就已经死了，只不过是以存活的方式重复着毫无意义的生活，等来注定的结局。这大概就是虎鲸生命无法承受之轻吧。


而这样的轻，这一次，由长隆的这头虎鲸以沉重的撞击发泄了出来，不过，也只换来工作人员一句更轻飘飘的“只是在玩耍”。更可悲的是，据新闻报道，山东大学威海校区海洋学院教授王亚民表示，视频中虎鲸的“行为速度较慢，力度也不太够，应不属于撞击的范畴，更像一种摩擦皮肤的行为，适度摩擦有助于去掉其身体上的寄生虫和藤壶”。


如果看一看该虎鲸的圈养环境，池子的宽度根本不够虎鲸直线游动，遑论加速。不知道对于王教授来说，怎样的速度和力度才算“够”，才能纳入“撞击的范畴”。至于藤壶，一些野生虎鲸的身上确实会有藤壶，但这头圈养虎鲸的藤壶在哪里？即使虎鲸会通过“适度摩擦”的方式去掉身体的寄生虫和能隐身的藤壶，但虎鲸如此明显的背鳍倒塌，专家您是视而不见吗？在发表权威言论的时候，是不是至少也应该考虑到由圈养环境造成的刻板行为的可能性呢？连孩子看了都会说一句“它会撞坏了的”行为，到了专家这里，却成了“摩擦摩擦更健康了”。



来源：https://view.inews.qq.com/k/20240112A09W2U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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