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甄晃 出品 | 贵圈·腾讯新闻立春工作室 * 版权声明：腾讯新闻出品内容，未经授权，不得复制和转载，否则将追究法律责任 德云社“钢男孩”成团幕后：为何他们笑到了最后？ 没有想到，带着浓厚北方文化基因的相声团体德云社，在大湾区也辐射出影响力。 九月的深圳依旧燥热，午间气温直逼30摄氏度，行人撑着遮阳伞快步走着，不愿在户外多作停留。距离《德云斗笑社》第二季的决赛演出还有3个多小时，万象剧场外就有观众聚集等待。 相声演员们穿着便装陆续终于从车里走出。像街头入时的年轻潮人一样，他们穿搭讲究，注重细节，甚至袜子和T恤都要配色一致，展现了年轻相声演员的新面貌。直到演出前，他们在后台换上长衫，正式进入工作状态，完成从普通人到相声演员身份的切换。 服装的变化对应两种状态，这是综艺《德云斗笑社》第二季设置的两个环节，真人秀和相声表演。用于谦的话来说，每一期的录制节奏差不多是，“白天要录制真人秀，晚上要编排第二天演出的段子”，往往“每拍一期都要熬个一两宿”。 孟鹤堂 经过前面九期角逐，最后一轮表演剩下孟鹤堂/周九良、栾云平/曹鹤阳、张鹤伦/张九南、烧饼/王九龙四组选手，分为两队角逐最终的胜利——获胜的四个人，将成为“钢男孩”。 备战的告急是具体可感的，最先被牺牲的一定是睡眠。有工作人员偷偷告诉我，酒店隔音不好，凌晨三点还能听到隔壁房间的演员在“哎嗨哎嗨哎嗨呦”地对词。 烧饼和曹鹤阳同屋。一进后台，烧饼就跟师兄弟们讨论“晚上睡觉前没看到四哥（曹鹤阳）回房，睡醒也没看到四哥”。他的搭档王九龙也告急，晚上睡不着找上门来，“哥哥，咱再对对（词）吧”。烧饼接过稿子仔细一看，“这不是上一期的稿吗”。 采访中，几乎所有演员都提到，在节目里面对着镜头表演相声“压力特殊大”，涉及比分、竞技，每句话、每个举动都会影响整场表演的效果。“看得特殊重，心态不一样。”张鹤伦感慨，“但在园子里，就很放松。” 对有着多年演出经验的相声演员来说，在小剧场说相声不是难事，那里更像是他们的家。德云社现在有9个正式的演出队，年轻演员天天在小剧场摸爬滚打，以演代练，在一次次与观众的互动中加速成长。 这甚至是一种享受。曹鹤阳说，这行还有一点特殊神奇，“甚至有点感冒发烧，一上台就能好，起码在单位的这段时间，身体是没事的。然后回家该生病还接着生病。” 但录综艺就不一样了。竞争一直都在，甚至明晃晃地展示给观众看。第一季，争“德云一哥”头衔，相声演员每期重组搭档，围绕设定任务挑衅相声创作，定期末位淘汰。这一季改成“团战”，角逐出四位“钢男孩”。 最终，孟鹤堂、周九良、栾云平、曹鹤阳一组获得更高的分数，成为优胜者。但谁都知道，“钢男孩”只是一个名号、一个综艺节目的噱头。在这里争夺胜负着实不重要，更要紧的是，每一期录制、每一场比赛都是一次自我证明——向师父、向同行、向相识或者不相识自己的观众。 孟鹤堂、周九良、栾云平、曹鹤阳成为“钢男孩” 有人想证明自己的活力。在一群90后队友身边，36岁的张鹤伦已经不算年轻了。已往一年他时常感受到，新一辈相声演员说的包袱，有时超出他的已有认知——经常要问“什么意思，我怎么没懂啊？”他不想落后，不想被时代丢下，这反而成了一种驱动力，“一旦别人有新包袱了，我立刻就想有一个更新的。” 他去年轻人扎堆儿的地方打游戏，上网搜索时下最流行的话题、影视剧，“年轻人知道的我也想知道，我可以不去玩儿，最起码我得懂。”决赛的表演中，他和搭档张九南模拟直播间带货，尝试融入各种新元素。 有人想证明自己的实力。“师父说了咱们是两条腿走路。”竞演后台，孟鹤堂对师父郭德纲的这句点评很是自大。他和搭档周九良最后一个上台，用“即兴相声”将现场气氛拉到最高潮。演出前孟鹤堂一直悬着心，别人都在对词、闲聊，他坐在一旁既不排练，也不说话。“即兴，纯即兴”，“全是现场抓”，这就叫“平地抠饼，对面拿贼”。 他和周九良说了一段简单的相声小段，随即带动剧场里的观众互相逗捧，撑起一场“群口相声”。这是一个相声史上从未有过的举动，用曹鹤阳的话说，谁也不知道效果什么样，因为观众没有义务配合你做什么。但这件事孟鹤堂做，又似乎很合理。作为德云社人气最高的演员之一，“仰仗”自己的观众缘偶尔冒个险、翻个新，也在情理之中。 人气，确实是近年来德云社最受益、也最具争议的部分。一批新生代相声演员，或因长相帅气，或因唱歌好听，总之，在专业领域之外获得关注。甚至有人评价，人气盖过了实力——只要站在台上，他们随便说点什么下面都会笑，都会捧场。 “不是像你们想的那样。”曹鹤阳说，谁都以为孟鹤堂的这个想法太冒险了，绝不是有名气就可以做到的。需要演员用舞台上的魅力感染现场观众，把场子热起来，调动起大家的积极性——这是孟鹤堂的优势，但能做成什么样，谁都不知道。 曹鹤阳也在尝试突破。决赛现场，他和栾云平——两个捧哏演员搭档说了段相声，他是逗哏。这是他第一次在公开演出里站在桌子外面，告急、忐忑、怀疑，这些情绪统统都有，但也统统都已往了。演出效果挺不错，脖子上“钢男孩”的奖牌就是来自观众最大的认可。 这些年，德云社的相声越来越火，演出门票炙手可热。但孟鹤堂还是忘不了行业萧条的那些年。少有人花钱买票进剧场听相声，相声演员想赚钱，只能赶场子做伴餐表演。这边说着相声，人家那边又是敬酒又是夹菜，闹哄哄的，没人在意演了什么。 没有观演关系，更谈不上什么尊重。 现在，至少看上去，那样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但经历过窘迫往事的人，还是会把那段记忆刻在血脉里。如今的热闹都是过眼云烟，人气也总有消散的时候——唯有真本事才是傍身的根本。这才是郭德纲对“”字赋予的意义，“希望他们能够像雷一样，一声雷天下响”，不仅要响，还要响得长久。 （泉源：腾讯新闻） * 部分图片来自网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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