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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北京时间5月3日晚，伯克希尔·哈撒韦年度股东大会在美国内布拉斯加州奥马哈举行，94岁的巴菲特最后一次以这家万亿市值公司CEO的身份出席发言——他宣布计划在年底退休，并推荐非保险业务副董事长格雷格·阿贝尔接任。而在卸任CEO一职之前连续两年的股东大会上，巴菲特都对中国市场几乎避而不谈，随之而来的疑问是：阿贝尔会延续这一风格吗？
显而易见，美国股市一直以来都是巴菲特最关注的市场。在客岁的股东大会上，关于美股，巴菲特提到伯克希尔持有大量现金，等候符合的投资机会；对于伯克希尔重仓的苹果公司，他表示继承持有并以为其价值被低估。此外，他提到美国市场的“无限机会”，并再次夸大对美国经济的信心。
不过，到了2025年股东大会，巴菲特坦言伯克希尔已经连续十个季度净卖出股票，现金储备达到3477亿美元。固然他淡化了美股今年所经历的波动，称长期投资要有耐烦，但他也明确表示美国政府当前的财政赤字不可连续，其政策似乎在削弱而非保护美元，“我们不会持有任何一种我们以为会走向崩盘的货币”，并形容赤字政策“令人恐惧”。他还批评政策实行反复无常，以为这导致市场对美元信用产生了怀疑，削弱了美元作为全球储备货币的稳定性。
值得注意的是，一直尽量避免直接谈论宏观经济的巴菲特，这次却至少10次提及“贸易”这一当前在全球范围内都堪称争议度最大的字眼。实际上，现场观众向巴菲特提出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关于他2003年发表在《财产》杂志的一篇专栏文章中提出的旨在缩小美国贸易逆差的进口凭证主张，而他对此的复兴是：“进口凭证的计划是为了平衡贸易。我计划了这个进口凭证的想法。它有些噱头成分，但我以为，这肯定比我们现在谈论的任何东西都要好得多。”
巴菲特直言不讳地批评了关税和贸易保护主义，并表示“贸易不应成为武器”。“我们应该寻求与世界其他国家进行贸易，我们应该做我们最善于的事，他们也应该做他们最善于的事。贸易越多越好。毫无疑问，贸易和关税可以是一种战争行为。我以为它已经带来了不良后果……在我看来，这是一个严肃的错误。当你让75亿人对你没什么好感，而却有3亿人在某种水平上夸耀本身取得的成就。我不以为这是对的，也不以为这明智。我确实相信，世界其他地方越是获得支持、越是繁荣，对我们并不会造成损害。”他的这番话赢得了在场的热烈掌声。
尽管他在讲话中并未直接提及美国总统特朗普，也并未提及中国，但他对特朗普政策的不满及对贸易战后果的担忧，已经暗含了他当前对美国和中国市场的态度，即在他看来这两个市场或许都存在不小的挑战。不过，考虑到他关于美股未来五年迎来大跌的概率不低的观点，以及伯克希尔预留了创记录巨额现金的事实，足以表明他对美股之谨慎水平或许更深。
相比之下，近两年来他对日本市场的机会更为看好，长期持有的态度也更加坚定。在2024年股东大会中，巴菲特就着重提到对日本五大商社的投资，表示对其表现很满意，计划长期持有，由于日本公司的文化和经营方式支持其长期价值。而在2025年大会发言中，巴菲特再次表示不会出售日本商社的股票，宣称计划持有50到60年，并希望投资规模更大，甚至提到希望当初投资的是1000亿美元而非200亿。
而关于中国投资机会，在2024年的问答中，当被问及比亚迪减持后是否还会投资中国内地或中国香港公司时，巴菲特回应称没有明确计划。他当时表示对某些国家的经济文化不够理解，因此更倾向于美国投资，还指出美国公司如适口可乐和美国运通具有全球竞争上风。今年他没有再面临与中国市场直接相关的提问，但有提问涉及蒙古等新兴市场，巴菲特表示对新兴市场保持谨慎，除非有巨大潜力的项目，现在没有这方面的计划。这显然延续了他对非美国市场的谨慎态度，尤其是对中国这样复杂的新兴市场。
毫无疑问，巴菲特对中国的避谈并非偶然，而是基于对复杂市场环境、地缘风险及自身能力圈的考量。一直以来，巴菲特的投资哲学都是夸大“只做理解的事”，而中国市场的不确定性与文化差异，可能确实超出了他的“舒适区”，因此他更倾向于押注已被验证过的美国核心资产（如消费和金融公司）和日本稳定标的。
从巴菲特的表态来看，现在中国市场与其投资哲学尚未形成有决定性意义的契合点，尤其在中美战略竞争加剧的背景下，伯克希尔的资金规模决定了其更需关注宏观周期与地缘环境，从而更可能选择把自身能力圈缩小而非放大。
“你只需要能够评估你能力圈内的公司。能力圈的大小并不紧张，但知道它的边界却至关紧张。”巴菲特的这句名言大概率也是他最终选择阿贝尔作为接棒者的核心因素之一，而如此看来，阿贝尔未来几年或许也会继承避开中国市场。（财产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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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https://view.inews.qq.com/k/20250506A08OJC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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